Sep 4, 2007

再見,新竹


就這樣回家了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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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號從早上睡醒,一直到晚上回到家,這中間的一切,就這樣過去了啊。明明時間是連續不斷的前進,但我卻只記得一些事件,事件與事件之間,就好像被什麼吞了一般,一點痕跡也不剩。起床、整理、退宿、拿論文、跑圖書館、跑註冊組、寄包裹、陪人吃飯、寄車、到車站、吃飯、上車、到高雄、上車、到家,中間的事情就消失了,好像幕後有個導演把這些片段給剪了,就像剪掉亂長的葉子一樣。

從新竹到高雄,搭高鐵只需要約一個半小時。我坐在車上,看著窗外鐵軌旁的電線桿奔向新竹,彷若被快轉了無數倍的電影一般,把我拉回六年前到新竹的過去,但荒謬的卻只是拉胖了我的身軀,其餘的就無能為力了。偶爾傳來的幾句日文,告訴我右手邊坐著幾個日本人,大約是來台洽公的吧,西裝筆挺,正式的很。每停一站,就有穿著制服的小姐,推著小台車兜售些零嘴,我懷疑這麼短時間的旅程是否真有人會購買,也許零嘴的存在代表這台車從台北到高雄,就像過往需花上四個多小時的自強號一樣。

從南部到北部,再從北部到南部,最清楚的記憶是剛步出車廂時,皮膚對於週遭空氣的感覺。猶記得大約三、四年前,過完年寒假結束,從高雄搭車回新竹。南部的冬天是很舒服的感覺,暖暖的陽光灑在地面上,與七、八月時的毒辣完全不同,配上乾燥而又清涼的空氣,偶然些許的微風,帶走皮膚與衣服間的沉悶,往往會帶給人一整天的好心情。而新竹的冬天卻是截然不同,「濕冷」是一個相當精確的形容。偶然出現的微微雨絲會讓空氣中增添了一絲生氣,然而若是持續飄他個幾天,甚至是幾個星期,那卻是會讓人瘋狂。出門雨衣雨傘少不了,衣服也常常曬到快發霉了還是曬不乾,總有床腳會長出一枚一枚白白小香菇的錯覺。這就是新竹的冬天。

切成一段一段的記憶,往往沒有徵兆的就突然冒出,而又很快的被週遭的芝麻綠豆小事給一下子敲的粉碎,就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。我無法控制記憶的起點,也不能控制記憶結束的時間,就只能讓它剎地出現,再悄然消失。大草坪、東門郵局、新齋、物理館地下室、禮齋、活動中心、大操場、晶元電子、交大seven.......。這些景象就這樣隨機的在腦海中時隱時現,就像六年前的我在新竹回想高雄的生活一樣,記憶裡出現的次數隨著時間的過去而隨之遞減,然後就在某個時刻裡真正的消失,而我只能在不斷地、不斷地更新新的、零碎的畫面的同時,緬懷逐漸失去的事物,儘管大部分的時間哩,我根本就不能察覺它的消逝。

把記憶磨成細細的粉沙吧,在行走的過程中讓他們從指尖輕輕灑落。童話故事裡在馬車中丟出的小麵包屑是留給後人的追尋;而我隨手灑落的細沙,但願能夠讓我在經歷漫長的歲月之後莫忘自己來自何處。但願,我不是行走在沙灘之上.......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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