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ep 26, 2007

像與不像之間

忘記是從國小一年級還是二年級開始的,我跟著一個老師學習畫畫,並不是正式的美術訓練,只是那種玩票性質的學習。從一開始的小孩塗鴉畫到鉛筆,再到水彩,之後又畫了一些些水墨,一直到國二之後才停止。儘管畫了這麼五、六年的時間,但我自己現在想來,事實上我從畫了幾個月的鉛筆之後就沒有進步過了。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把畫畫成什麼樣子。輪廓、比例、明暗、遠近、調色,好像都是一樣的步驟把每一幅畫完,但我卻沒辦法分辨我所畫出來的每一幅畫之間的好壞;或者說,除了像不像之外,我無法告訴我自己,每一幅畫的優缺點在哪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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吶喊

這一幅是北歐十八世紀末,十九世紀初的畫家孟克(Munch, Edvard)的作品「吶喊」創作於1893年。這一幅畫相當出名,我從小到大也在一些畫冊以及很多場合上看過,不過我沒有辦法辨別這幅畫的好壞,我只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幅「畫得像」的作品,起碼你絕對無法找到有人長成這樣子的。大四上學期選修了一門素描課,住要是畫畫近物,另外學期中有一次到校園裡畫畫寫真。學期一剛剛開始的前兩、三堂課,老師準備了一些投影片,目的是要讓大家多看些畫。上課時間我記得是在下午,教室位在教育館的頂樓,夏秋之際中午的太陽努力地讓教室的牆壁散發出一股熱氣,儘管冷氣機仍然茍延慘喘的吹出一陣陣的冷風;為了投影機,教室裡的窗簾緊緊得拉上。精神意識一直處在一種半夢半醒、似有若無的狀態,眼睛看著隨著滑鼠的輕響而跳動的畫面,老師介紹作品的聲音與我之間似乎被一大塊凝結的空氣隔開。

一幅一幅的作品閃過,一直到這一幅「吶喊」出現時,我有了一種感覺。也是是因為燈光,也許是滿屋子的熱氣,也許是老師呢喃語聲的催眠,我突然知道這是一幅相當不錯的作品。之前看過這幅畫多次,卻沒有那次看畫時的印象深刻,大概是因為以前從未把這幅畫放大來看吧。這不是一幅具象的作品,整幅畫用區線和直線簡單勾勒出人物以及背景,色彩上大都使用偏暖的顏色,但我卻感覺到一股冷冽的吶喊聲,以人物的頭部為中心向外刺出。我沒有去看一些畫冊的導讀,也沒有去閱讀關於畫家創作的想法,但卻感覺到畫中人物那種試圖刺穿我的身軀的吶喊聲,不是失望,不是悲傷,而是一種恐懼。(我至今仍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認為這是恐懼,也許是蒼白的臉龐所帶給我的感覺。)這也許和作家的本意不合,也許和一些藝術評論家的想法不一致,但這幅畫所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內心發毛的恐懼感,在那當下,我甚至有些害怕再直視畫面裡蒼白空洞的眼睛。


在這次的經驗之後,我卻再也沒有這種能夠確定判斷一幅畫好壞的經驗(這裡所指的好壞,純粹是我自己個人的觀感)。什麼是好,什麼是壞?老實說,我還是分不清,我現在比較清楚的是,純粹畫得像並不是一幅好作品的必要條件。想想如果把一個人吶喊時的形象仔細刻畫,眼角的細紋、內縮的舌頭、伸長的下巴......把比例、亮暗、顏色一一鉅細靡遺的描繪下來,所產生的戲劇張力就能強過這張一點都不像的作品嗎?我想不見得。不過我比較能夠確定的是,那種把一草一物用細細的筆像寫小楷一般描上去的作品,大概不會是我心目中所認為的那種很棒的藝術品吧。



ps1.圖畫摘自 http://www.hotart.com.tw
ps2.會寫這篇,其實是因為看了幾集的龐均油畫後突然想把以前的想法寫下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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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p 15, 2007

非洲為何窮個不停?

非洲為何窮個不停?


這個問題我曾經有想過。在二十世紀初同樣是殘破不堪的亞洲地區,在經過近一百年的發展之下,逐漸成為了世界上重要的經濟體;然而,非洲呢?貧窮、疾病、戰亂與饑荒仍然散佈在這個炎熱的大陸塊上。許多國家的政府與非政府組織投注了相當多的人道關懷與經濟援助,但這個地區卻依然故我,為什麼?

誠如文中所言,整個西方社會投注了這麼多的金援,而黑色非洲的經濟民生在過去的五十年內卻實在看不出太多的起色。傳統的包袱以及內部政府組織的貪污腐敗實在是難辭其咎,缺乏教育的人民搭配上西方社會最愛提的民主政治,所產生的就是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寡頭獨裁統治者,各界的援助最終只養肥了一堆政府高官蛀蟲,簡直就像是個無底洞般的吞噬著文明國家的稅收。也許西方國家該做的,是要終結對非洲政府的經濟援助,改而直接教育一般民眾,同時監控其政府的貪污以及洗錢的行為,嚴格管控所有政府以及非政府組織對於非洲大陸的軍火銷售行動,用比較長的時間透過民間的知識以及民主的制度,建立起合理而嶄新的政府,不然像如今的這種灑錢的行為,我想到了五十年後,恐怕非洲的貧窮以及飢餓依舊,軍事政變依然頻繁,而被推翻的政府領導人常居歐洲享受生活如故,而新的領導人就等著下一次的軍事政變吧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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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p 11, 2007

王羲之遠宦帖

王羲之(AC 303-361),字逸少,號澹齋,官拜右軍將軍,是稱王右軍。其家族為當代豪門士族,於唐時劉禹錫詩句「舊時王謝堂前燕,飛入尋常百姓家」中,足可見當時王謝兩大家族的影響力。其伯父王導為東晉的宰相,另一位伯父王敦則為軍事將領,王氏家族在當時可謂權傾一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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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羲之為東晉時期著名書法家,幼年時師從當時著名的女書法家衛夫人,之後學習前輩各家之長,自成一家,世稱「書聖」,唐太宗便曾評價:「所以詳察古今,精研篆隸,盡善盡美,其惟王逸少乎?」其最著名的作品「蘭亭集序」以行書寫成,真本已失,但其在中國書法史上的地位依然屹立不搖。

「遠宦帖」,又名「省別帖」,為王羲之草書「十七帖」其中一封書信,此作品可視為王羲之草書的代表作品。
卷首為宋徽宗瘦金書籤,作品現藏於故宮博物院。

遠宦帖

其實寫這一篇,我只是好奇,哪個 究竟是誰蓋的啊XDDD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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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p 4, 2007

九月書籤



再見,新竹


就這樣回家了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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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號從早上睡醒,一直到晚上回到家,這中間的一切,就這樣過去了啊。明明時間是連續不斷的前進,但我卻只記得一些事件,事件與事件之間,就好像被什麼吞了一般,一點痕跡也不剩。起床、整理、退宿、拿論文、跑圖書館、跑註冊組、寄包裹、陪人吃飯、寄車、到車站、吃飯、上車、到高雄、上車、到家,中間的事情就消失了,好像幕後有個導演把這些片段給剪了,就像剪掉亂長的葉子一樣。

從新竹到高雄,搭高鐵只需要約一個半小時。我坐在車上,看著窗外鐵軌旁的電線桿奔向新竹,彷若被快轉了無數倍的電影一般,把我拉回六年前到新竹的過去,但荒謬的卻只是拉胖了我的身軀,其餘的就無能為力了。偶爾傳來的幾句日文,告訴我右手邊坐著幾個日本人,大約是來台洽公的吧,西裝筆挺,正式的很。每停一站,就有穿著制服的小姐,推著小台車兜售些零嘴,我懷疑這麼短時間的旅程是否真有人會購買,也許零嘴的存在代表這台車從台北到高雄,就像過往需花上四個多小時的自強號一樣。

從南部到北部,再從北部到南部,最清楚的記憶是剛步出車廂時,皮膚對於週遭空氣的感覺。猶記得大約三、四年前,過完年寒假結束,從高雄搭車回新竹。南部的冬天是很舒服的感覺,暖暖的陽光灑在地面上,與七、八月時的毒辣完全不同,配上乾燥而又清涼的空氣,偶然些許的微風,帶走皮膚與衣服間的沉悶,往往會帶給人一整天的好心情。而新竹的冬天卻是截然不同,「濕冷」是一個相當精確的形容。偶然出現的微微雨絲會讓空氣中增添了一絲生氣,然而若是持續飄他個幾天,甚至是幾個星期,那卻是會讓人瘋狂。出門雨衣雨傘少不了,衣服也常常曬到快發霉了還是曬不乾,總有床腳會長出一枚一枚白白小香菇的錯覺。這就是新竹的冬天。

切成一段一段的記憶,往往沒有徵兆的就突然冒出,而又很快的被週遭的芝麻綠豆小事給一下子敲的粉碎,就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。我無法控制記憶的起點,也不能控制記憶結束的時間,就只能讓它剎地出現,再悄然消失。大草坪、東門郵局、新齋、物理館地下室、禮齋、活動中心、大操場、晶元電子、交大seven.......。這些景象就這樣隨機的在腦海中時隱時現,就像六年前的我在新竹回想高雄的生活一樣,記憶裡出現的次數隨著時間的過去而隨之遞減,然後就在某個時刻裡真正的消失,而我只能在不斷地、不斷地更新新的、零碎的畫面的同時,緬懷逐漸失去的事物,儘管大部分的時間哩,我根本就不能察覺它的消逝。

把記憶磨成細細的粉沙吧,在行走的過程中讓他們從指尖輕輕灑落。童話故事裡在馬車中丟出的小麵包屑是留給後人的追尋;而我隨手灑落的細沙,但願能夠讓我在經歷漫長的歲月之後莫忘自己來自何處。但願,我不是行走在沙灘之上........。